随着飞机准点降落，市律协教培委粤黔考察也圆满收官。这是今年疫情下杭州律师首赴外地，也是教育与培训委员会首次外出考察，更是我首次随团参访。
成 行
外出考察学习，是去年底教培委的规划任务。新常态疫情下时过岁中，工作逐渐恢复，趁大家似忙又空，是该完成这项任务的时候了。“读城杭州”报道市委书记率团帮扶黔东南州，说明那里不仅安全，也是律协落实党委政府的一项中心工作，由是“学习先进广州—帮扶对口黔东南—观瞻红色遵义”的考察线路就此出笼。
既是教培委对口帮扶，就要发挥优势去授堂课。黔东南州律协提出列课程由他们来挑选，半天之内考察团成员便开列了《侵权责任类案件的律师代理技巧》（韩琪）、《文化娱乐产业法律服务前沿》（陈晓璐）、《律师办案实务中调解技巧的运用》（徐亦飞）、《认罪认罚制度在分则第八章罪名辩护中适用》（廖冠）、《合同管理与企业管理的关系》（黄河）等8项课件。他们选定了《律师行业现状及对后续发展的思考》（周春）、《律师参与公司股权激励设计的成功秘籍》（李子根）和《打官司·打证据——律师代理民商纠纷证据之功兼谈高法“证据新规”》课程。带着这项任务，我们一行九人上路了。
律 协
律师执业依托于，得益于，更也受限于所在地的执业土壤，经济发展判若云泥的穗、播和黔东南三州的律协教育培训，给人感觉也是大不同。在常来常往、知根知底的友好城市广州律协，从他们浓浓潮汕音的副会长和“管家婆”碎碎念的口中，所听到的都是她和他们的不满、不足和不如意。“两结合”管理中的“两层皮”，闹出了“僵尸”律师笑话；疫情下会员费返还到仓库里连“谷种”都没剩下，不知下一届又如何面对；与高校各办的律师学院开展培训，先放后收走了弯路。虽然他们谦虚地夸赞说国内业态已演变成“北上深杭广”，但我们深知执业规模比我们大一倍的广州，他们曾遇到的很可能会是我们将来要面对的。像与高校合办律师学院的经历，正是杭律学院将要走的方向。听听他们的经验谈，正是为了避免重蹈覆辙。单冲这项收获，此行便不虚。
在广州市律师协会座谈
本猜想作为窗口单位的遵义律协，工作做得一定不错，可他们还是给了我们个意外，令狐会长带领下苦干加巧干的工作实绩令眼界大开。会议室甫坐定，《律师协会建设之遵义实践》《遵义市律师事务所向何处去》《律师代理词辩护词选》《遵义律师20年回眸》《遵义律师志》等等，一大厚摞教育培训的丰硕成果，先声夺人地摆在每人面前。依托令狐会长的善舞长袖，他们为千名律师每年延请到学界泰斗，还采取分摊收费式完成集中培训，遵义特色和令狐风格使我等深表赞佩。
黔东南律师协会准备的资料
黔东南州毫无悬念地是最为传统的那类，辖区县远达一、二百公里，集中培训甚为困难。与杭州结缘后，田丰、刘恩等会长都被邀请授过课，反响极大极好，教培委一行更不肯轻易放过。与三地教培委的交流中，与其他两地几乎默不作声相比，这里的几位女委员，纷纷表达了她们想走出大山看看外面世界的强烈渴望，尤其得知我们“领航班”“青训班”和杭律学院当下的网课后，更迫不及待地表达想加入到我们培训行列，起到薪火相传的作用。
三地协会的场地各有特色，广州廊墙文化的“行业先声”深挖到清末；遵义上墙的历任会长挂像在督促自己前行。尤值一提的是黔东南州司法局的法治文化广场，不仅有24节气、五方五行方砖，拾阶而上40多级侧沿都贴着红黄相间的字条。局长介绍“这是中国的宪政历程，红色部分是我党的宪政主张。”仔细打量，包括1949年《共同纲领》和新中国历次修宪，末一条是《监察法》颁布和宪法宣誓制度设立。中国的宪政历程在最偏远地区以这样的生动形式固化了。
黔东南司法局前的台阶
授 课
黔东南州授课是此行的重头戏，刚抵达东道主就介绍说：本预备了百人会场。通知下发不到一小时内报名就超百人，不得不调整为300人大会场。时值周三，恰遇两级法院涉黑案开庭的近五十名律师，甚至都集体申请庭审延期，他们对杭州律师讲座的欢迎可见一斑。周春副会长率先介绍了杭州律师目前人员、机构和业务，梳理分析了发展中专业化、团队化，强调要拓展深挖服务需求，满足刚需、激发低频、解决痛点和制造“尖叫”。关乎行业发展顶层设计的这堂课，受众偏向于协会管理层和律所主任。公司委副主任李子根的“成功秘籍”题目早已为主持人熟知，股权激励中“预判、匹配、试算、内选、相容和退出”核心点，让台下同行听得一愣一愣。这些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技能，在市场经济未发育充分的黔东南，或尚无用武之地，但领跑者有备无患，晚行者开了眼界。“李公司”的这堂课，为当地大佬律师储备了新能量。
培训现场座无虚席
我深知自己白菜豆芽大路货的课件之所以被他们选中，在于蹭了“证据新规”的热度。且容我将十数年民商诉讼的执业心得和技能，以浙江高院民商审判总结的六条理念为脉络，辅之以“新规”中改动最大的自认和鉴定两项，走得台上娓娓道来吧。为对得起他们的期待，我趁午临时完成了PPT，还对照新规逐一增添序号。但在台上我真还觉得缺了点儿底气，在以“舅父—外甥/儿子—父亲”的亲缘关系譬喻时，忽地想起“外甥分家舅主持”恐只是汉人的传统，真不知道它适不适用于此地。开讲前我还专门对台下同行，按民族做了个现场尽调，果真是“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啊，苗族居多，侗族次之，汉族才是少数民族啊。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我也算涨了见识。
讲座完毕，我们便马不停蹄地连夜乘高铁赴遵义。候车室里，居然有人主动认出我们，上前招呼口称老师。原是台下听课者也连夜去遵义出差，杭黔同行之间的深入交流在高铁上又延续了个把小时。
律 所
匆忙行色之间，东道还是安排我们走了走律所。吸收合并的新所广东连越雄心勃发，成立三年30余本证即将破亿，类似散而又聚的业态杭城至少十年未见。黔东南的贵州维律30多人去年突破千万，要知道当地房价不过五千。我们笑称：跟杭州比，你们挣来律师费可以以一当十！
以考察团成员为例，我们介绍起杭城律所的代际更迭：古生代的浙杭、天册，新生代的五联，旧石器时代的金道和新石器时代的瑞坤、天臻，各有各的存在，各有各的精彩，走出杭城多彩的律政之路。于“腰部”爬升的维律而言，“头部”效应尚未展现，其遥望亿元并不是梦。出离“星级酒店”而开办“民宿”般的天臻和瑞坤，字号中“一个天一个地”，足以体现出了杭城律师业界的包容与先进。
在连越所、维律所交流
考察团全体成员的通力配合下，五晚六天、双飞双铁的广州、贵州匆匆考察顺利结束。回味三地律协、律所的参访全程，对于能在土壤丰腴又低调内敛的杭州执业，不仅作为执业个体，我们更以教培委员而深感幸福和满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