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献于教师节里我的启蒙老师
康城所 王志建
“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响亮。”每当这首歌唱起来的时候，就使人感到振奋和震撼，感到豪迈和自豪。一种为民族的团结而欢欣，为人民的幸福而鼓舞，为祖国的强大而骄傲，为事业的繁荣而奋发之声，似气吞山河滚滚奔腾向前的波涛，似千军万马雷霆万钧响起的轰鸣，冲入九天，响彻云霄，嘹亮在祖国九万多平方公里的空际间，震惊在东南西北的地球间，回荡在广袤无际的宇宙间。
每当这首歌响起来的时候，我们仿佛听见解放战争的密集枪声到抗美援朝的隆隆炮声，它结束了连年不断的人民，为躲避战争烽火过着流离颠簸的岁月。我们仿佛听见伟人毛泽东在天安门城楼上久久徘徊的宏亮声音，到全国人民奋战社会主义建设响亮的劳动号子，它宣告了中国人民当家作主掀起了史无前例的社会主义改造和建设的新高潮。我们仿佛看见了邓小平新一代的领导人在中国的南部画下这个圈，到全中国改革的浪潮席卷乡村城镇所涌现出巨大的劳动生产力，它创造了三十年来乃至于数百年来的奇迹。我们仿佛看见四川汶川大地震所唤发出来不分民族不分国界伟大的爱心，到鸟巢水立方奥运会上激发出来全国人民全世界人们共同的成就，它体现了中国这条东方巨龙与地球上的人们共创明天而高风亮节的态势……
《歌颂祖国》这首歌是著名作曲家王莘创作（王莘（1918年10月―2007年10月15日） 原名王莘耕，天津市音协名誉主席、中国音协“金钟奖”毕生成绩奖获得者）。1950年国庆节前夕，王莘看到整修一新的天安门广场红旗招展，排练游行队列中的神情飞扬的群众队伍和幸福可爱的少年儿童，想到新中国的生机蓬勃、蒸蒸日上，心中充溢了创作豪情。不久，一曲气概雄浑、热情豪迈的新歌《讴歌祖国》唱响了，这首凝聚着爱国之情、爱党之心和民族之魂的时代金曲很快传遍神州大地，成为亿万人民久唱不衰的音乐经典。到了第二年的国庆节前夕,中央人民政府、中央文化部向全国人民推荐两首歌曲,其中之一就是《讴歌祖国》，也就是我们今天依然高歌的《歌颂祖国》。
在朦胧的记忆里，我第一次听到、学唱这首歌的时候，正是我刚刚踏进启蒙知识殿堂的第一年。那年，是我们一家随着父亲的工作调动从浙西南的小山城―龙泉，来到杭州的第二年――1961年，一家人就安居在当时位于六和塔旁，当时山上的省委党校所在地。这一年，我到了入学的年龄，安排进了六和塔小学。这是一个只有两个教室，一幢作为教室办公室和宿舍的小楼房。五、六个教师兼管理人员，不到一百个学生就是这个小小学校的全部。这小小的不到二百平方土地上的学堂，担负着周围方圆十几公里土地上孩子们的教学，它如同祖国大地上正在如火如荼发展兴起培育新一代的学校，不论它有多大的面积，不论它有多少学生，不论它有多好的设施，它们都如同颗颗繁星闪烁在祖国的山山水水，大江南北，它们正培育着祖国的花朵，描绘着祖国的未来……
国庆节要到了，往往也是学校对学生进行爱国主义教育的时候，学生们被组织起来进行了围绕这一主题的一些活动，编演节目，打扫卫生，听前辈讲革命故事，吊唁缅怀先烈等等，很重要的一项内容就是组织我们新入学的孩子们学唱《国歌》、《歌颂祖国》等类似的歌曲，这是学校在国庆节时必唱的歌曲之一。我也就是这时候、这一天第一次听到了这一首让人鼓舞振奋的歌曲，第一次在这样的音乐中感受到为祖国骄傲和自豪的心情。要知道那时候电视机的影儿也没有，就是简单的收音机也寥寥无几，也就没有今天如此丰富多彩的精神生活和精神享受。
教我们唱歌的是一位刚参加工作的年轻女教师，一米六不到点的个子，身材很好，瓜子脸上一双美丽的眼睛，特别是一条黑黑拖至腰部的长发，浓浓的东方女人的味道，之所以现在还记得叫“王光美”，就是因为她与以前国家主席的夫人王光美同名同姓。她的声音年青而生机勃勃，她的歌喉圆润而娓娓动听，她的发音清澈而沁入心扉。一双细细长长的纤手在已经很旧的风琴能弹出美妙动听的乐曲，又能敲出雄浑豪迈的歌曲，一首《歌颂祖国》就是这样一句一句地教学，声音回荡在校园的上空，传遍祖国的蓝天白云之间。
老师人长的美，歌唱的美，心灵则是更美。白天他们执鞭于黑板白粉之间，长年累月地形成咽喉的通病。夜间他们掌灯于白纸黑字之间，久而久之落下腰肩的痛苦。看见学生没有吃午饭，他们毫不犹豫地端上自己简单的饭盒，下午则饿着肚子撑起三尺讲台。看见学生在寒冷的教室里哆嗦，他们二话不说就脱下自己仅有的绒衣穿在孩子的身上，一股暖流使我们感到春天的美丽。有一天，我迈着沉重的步履，拖着无力的身躯进入了教室，无精打采的模样引起了年青老师的关注，她轻盈快步地来到我的面前，伸出她那美丽的纤手抚摸了我的前额，惊呼我必须看病退烧，回家休息。下了课的她，用她那弱小的肩膀背起我走向医院送我回家。看着老师费劲地迈上一个个台阶，吃力地走出一步步脚印，三百个台阶，二里多远的路程，我几次想离开她那流汗的肩背，可她执意的“训教”更使我无地自容，……时间过去四十几年了，岁月使人已经变大变老，我不知道王老师今在何方？我不知道王老师身体安康？但那一幕依然使我难以忘怀，历历在目。
因为年纪小，我们不知道当时老师们是如何艰辛地耕耘在这块小小的土地上，我们不知道当时老师们是拿着多少微薄的工资无怨无悔地培育着祖国的花朵。因为年纪小，我们不懂得为什么当时吃的是野菜野果参合着米面还不能饱餐，我们不懂得为什么弟妹们总是穿着哥姐们穿不下的衣物鞋袜。因为年纪小，我们总是相信今天努力学习和勤奋工作就会有幸福的家园，我们总是充满着对明天的祈祷和未来的渴望而信心百倍。因为年纪小，我们总是喜欢唱着这首歌，度过一年一年的国庆节，度过一年一年的青春岁月，又一批一批地离开了这个难忘的校园，走上了一个一个新的生活工作的地方。
……
1984年的国庆节，当听到《歌颂祖国》这首歌响起的时候，我已经站在了法律学校的青青操场上，站在了迎风飘扬的五星国旗下了，成为一名校园的园丁在努力地耕耘。不知这是教师的缘份还是我当教师的因果，当我正满怀踌躇地在律师行业的沙场上驰骋，得心应手地上下于国徽下的法台之时，被组织上调派到我并不情愿的三尺讲台。也只是从这个小小的空间，使我仿佛看到我的启蒙老师向我深情地微笑，使我仿佛看到老师们周围盛开的花朵和累累硕果，更使我引以自豪和骄傲的是当我看到听到昨日的莘莘学子，已经成为今日的国家栋梁闪烁着点点光彩，从而使得我自己在精神灵魂上得以纯洁而崇高的升华。这，也许就是一个清贫却清高而辛勤耕耘的园丁的心境，也是我时常会忆想起在那山边一座小学里那位年青的小老师的原因吧……
怀着这般的敬意，带着这样的思念，我曾经回到过这座小小的学校，它就象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学校的房屋依然竖立在这块小小的潮湿而布满青苔的土地上，但它已破烂不堪飘摇欲堕。学校不知何时何因消失了，或者搬迁到了何处，我没有去了解，只是默默地望着这一切，试图去追寻一下失去的孩子们玩耍的欢闹声，倾听一下残留的学子们读书的朗朗声，再现一下脑海里抹不去的老师们醇醇的教诲声，还有他们那亲切的身影……
今天，在共和国六十周年之际，我又一次听到了《歌颂祖国》的乐曲响起来了，我们的祖国已经走进了一个新时代。一座座崛起的现代化城市，一个个激动的丰收捷报，文化教育的发展促进了科学的进步，科学的进步促进了生产力的突飞猛进……航天飞船的上天，汶川抗震的大爱心，奥运会的空前赞誉……中国人民赢得了自已应有的地位和尊严。正如《歌颂祖国》所唱“…… 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从今走向繁荣富强。”……
初稿于2009年9月16日桐庐金鑫宾馆
